今天大概二更(
§二十四
一片漆黑。
他總想著,自己是不是去過類似的地方。
一個天空一片漆黑,沒有生氣,只有死寂的地方,連夜晚的一顆星都見不到。
似乎只有腳下發紅的花朵狂放綻放著,放肆耀眼的像要吞噬那片漆黑一般。
那是什麼花來著?
他已經不記得了。
意識恍恍惚惚,葉秋英微微的睜開雙眼,下意識地想伸手扶起自己的身子,卻感受到無法動彈的疼痛,和雙手被束縛的無助。
感官瞬間清晰,失去意識前的事情一瞬閃過他的腦海,使他硬生生地吞下了悶吭,這一勁下來他覺得自己都快內傷了。
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聲音,沒有人聲雜沓,沒有蟲鳴鳥叫,一切都安靜的不可思議,但熟悉的氛圍卻讓他有些恍然。
這裡是花海......娘住的那個房子。
「小少爺醒啦。」
一個陌生的聲音,帶著玩味的語氣,和懶散的氣息,連他是不是在叫自己都不是很確定。
所以他選擇不吭一聲,但身體早已戒備起來,即使他的雙手無法使用。
「......欸我說,裝死嗎?等會兒有你好受...」
「你們又要對他做什麼?!」
一旁的突然爆出一陣嘶吼,讓他身體一陣,熟悉的腔調,早已不是那溫柔的聲音,和平時會對他的溫言暖語相差甚遠。
「別這麼生氣嘛,葉大少爺,」他似乎能感受到對方聳了聳肩,語氣帶著笑意「只不過開開玩笑。」
「哥......」他艱難的轉身,姿勢極醜的想要爬起身子「哥你沒事?」
「你躺著吧!身上的傷還沒治呢,別折騰。」葉冬語的手沒有按在他身上逼他躺下,想是的手也被綁住了。
咬咬牙,他還是坐了起來,發現這窄小的空間裡,除了葉冬語還多了個臉遮著半邊面具,一身緊身縛衣,把玩著大弩的男子,嘴角微微勾著。
「是你嗎?把我帶到這裡的人。」一開口,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灼燒過一般,疼的話都有些說不清了。
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?
已經過了幾日了?
這個空間看不清日月的變化,以前他常常一個人來這,發呆也好,休息也好,他總覺得這個能夠一個人呆著的地方能讓他冷靜下來。
即使現在還有別的人存在。
「嗯......準確來說,不是我。」他不知按下了武器的哪個地方,弩轟的一聲張開,而後又被他一個擺弄的收了回去「算是同夥?總之主謀不是我,我也是被找來的。」
「找來的?」
「是啊,再準確一點,是他委託了任務,我剛好接下罷了,其餘的事情我一概不管,」拇指和食指圈起,男人晃了晃手「總之,拿錢辦事。」
唐門是出了名的刺客世家,淬毒之術了得,更是精通九門遁甲一類機關,他們身影詭譎,善用暗器,總躲在暗處,葉秋英兒時曾聽長安的說書人說過,唐門殺人,神不知鬼不覺,若要等人知,那也是找屍體的事。
近幾年似乎有些唐家堡內的年輕人,不安現狀,想出來闖闖,便有了接受委託這一項目。
想必這位唐門弟子,一定也是這樣吧。
他該慶幸,主謀沒有向這唐門弟子提出趕盡殺絕的要求,還是該提防他什麼時候會突然改變主意?
「放心,我不會對你打什麼主意的,」甩甩手,他將弩收至背後「因為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。」
「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?」還沒等他開口,一旁的葉冬語便開口,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,只見他戒備的看著那個唐門男子,眼神中還帶有一點憎恨「你方才所做的事…」
「所以我說了,我不做任務工作範圍外的事。」
「難道在別人身體裡種蠱也是任務內容嗎?!!」葉冬語不耐煩的吼著,憤怒到了臨界點,轉成氣焰爆發出來,這是比先前的幾次發怒都還要可怖,用盡所有力氣,近乎聲嘶力竭的吼著,似乎這樣才能發洩出他的情緒。
「等等,哥你冷靜一點,你在說什…」
「別這樣啊,冬語哥,」此時,有另一人走了進來,那人聲音的熟悉度幾乎可以等同於他的兄長,一直以來都如此的淡漠,連當下這種情形,他也依舊保持著那種溫文儒雅的樣子「你身子不好,情緒起伏過大會要命的。」
「墨白!!!你……咳…咳咳……不得好…死…咳咳……」那人的話語宛如魔咒一般,語到成實,葉冬語那殘弱的身體負荷不了他身上的怒火,反而加諸他身體的負擔。
到底…怎麼回事?
他只不過如平常一般的出門,如平時一般的行自己份內的事,為什麼就得遇上這種事?
眼前的畫面把它搞糊塗了,自己的哥哥,如兄弟般的朋友,不認識的陌生人,一個怒火滿腔,一個淡漠依舊,一個玩味觀看,詭異的感覺,讓他陷入了名為謎團的漩渦裡。
「墨白,你......」
看向自己的好友,他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個解釋,無論是現在這種情況的解釋,還是自家兄長為何會發怒的解釋,但從墨白的雙眸中,他只看到無盡的深淵,和透過眼眸所反射的自己。
「秋英,好久不見。」
勾勾嘴角,墨白開口,就同他們最近一次見面時。
<待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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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種神展開的預感(